林深的鹿

喜欢你们的红心蓝手,比心❤️微博:雁郡人

风景旧曾谙(二十二)

试探
袁迦莹:心累,老婆单纯

鱼在藻:别生气QAQ我已经在自我攻略了



  屋内外升起诡异的氛围。


  元树一边整理客厅里的杂物一边把袁迦莹往里带:“还没来得及收拾,有些乱,袁小姐莫要嫌弃。”


  袁迦莹不答,抬眼打量起屋里的装潢和物件,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毫不客气。


  “房子不错,一个月租金不少钱吧?”


  “是,交了房租,勉强能混温饱。”


  袁迦莹盯着元树倒了两杯水,凉凉道:“你这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,一下从司机到总助,待遇翻了好几翻吧?”


  元树轻笑着点头:“我一向运气好,有幸认识顾总这样的伯乐,也有幸在这个不错的小区捡了套房子。”


  “只是运气好?”


  袁迦莹目光如炬,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任何一处细微变化,誓要看出蛛丝马迹。


  元树毫不遮掩地迎上她的目光,端得一副坦荡模样:“如果硬要说,那还得加上一条天道酬勤。”


  “嗤,”袁迦莹笑了声,打开饭盒盖,“来,吃藕。”


  “多谢,”元树接过,尝了一口,讶异道:“没想到袁小姐手艺这么好,都快赶上大饭店的味道了。”


  “饭不做好吃了,怎么能留住心爱的人?”


  “袁小姐有心上人了?”


  “我喜欢鱼在藻。”


  元树的瞳孔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

  袁迦莹抱臂翘起二郎腿,靠在了沙发上:“元总助觉得如何?”


  “......鱼小姐是个善良美丽的好姑娘,”元树扯动着嘴角笑了笑,“只是女子相恋,恐怕......”


  “现在是二十一世纪,又不是民国,”袁迦莹眸中笑意吟吟,“再说,就算是在民国,我也不会怕这些世俗的风言风语。”


  元树缓缓放下饭盒,面上的职业假笑令人不忍直视:“是,不难看出袁小姐身上异于常人的气魄。”


  袁迦莹穷追不舍:“你会祝福我们吗?”


  “......一定。”


  “那我就提前感谢元总助了,如果以后要办婚礼,第一封请柬我一定寄给你,”袁迦莹顿了顿,忽然话锋一转,“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新家吗?”


  “当然。”


  元树带着袁迦莹参观起屋子的布局来,简单的一室两厅,布局和袁迦莹的家大致相仿,只是方位正好相反。


  走进主卧,这里同样有一扇不小的落地窗,因为楼层比较高,几乎能将对面楼房的灯火尽收眼底。


  袁迦莹默默算着距离和方位,嘴上却道:“元先生的审美挺独特的,现在居民楼里很少见到这种复古的欧式风格,外滩那边比较多。”


  “我这人比较恋旧,”元树顿了顿,补充道,“就喜欢老物件。”


  老物件三个字让袁迦莹挑了挑眉,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,状似无意地开口:“元先生去过麦林路吗?”


  “去过,以前......”


  元树的话戛然而止,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,他缓缓抬头,耳边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。


  袁迦莹仍旧淡淡噙着笑,眸中却已然泛起若有若无的杀意。


  “随口一问,紧张什么?法治社会,我不会杀人。”


  “......”


  袁迦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起身走向门口,她停在了大门前,冷冷开口:“现在是新社会,一切都从头开始了,希望你真如自己所说只是“好运”,否则如果你非要重蹈覆辙,我只好奉陪。”


  “就像百年前的火车站,大不了同归于尽。”


  元树攥紧了拳头,没有回头:“你就这么确信,她还是从前那个她?”


  “我确信,因为我还是我,你也还是一样令我恶心。”


  袁迦莹扔下这句话便开门离开,门缝即将合上的瞬间,她轻飘飘的声音从楼道里钻了进来,仿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
  “多吃藕,丑鬼。”


  元树瞪眼盯着眼前的饭盒,怒吼出声,抬手一巴掌将其掀翻,热腾腾的汤水洒了一地,渗进崭新的木地板。


  ————


  鱼在藻今天晚上不得劲,原因是袁迦莹既没有催她吃药也没有在睡前按时给她发晚安。


  她抱着好运气躺在床上,清醒地盯着手机上的23:35,觉得不正常。


  没来由想到白日里袁迦莹看见元树的反应,她戳开顾时雍的头像,准备找工具人暗中了解一下。


  正点灯熬油加班的顾时雍很是热情,虽然不解,但仍回应了鱼在藻关于元树来历的一些疑问。


  顾时雍的前任司机涉嫌酒驾,差点出了事故,事故对方就是元树,在交警队听见顾时雍打电话要招新司机,便自告奋勇要应聘,走的也是正规招聘流程。


  “你前两天见过袁迦莹吗?”


  顾时雍在语音那头的声音一顿:“啊?啊,嗯,是啊。”


  鱼在藻眉头一皱:“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?你们俩背着我做什么了?”


  “我和她能做什么?她恨不得吃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,”顾时雍轻笑了声,“她怕你生她气,不让我告诉你。”


  “到底什么事儿?”


  “她向我打听你小时候的事。”


  鱼在藻沉默。


  见鱼在藻不说话,顾时雍语气拔高了些:“喂,她可是除了我以外第二个掏心掏肝对你好的,你不会真又生气吧?”


  “这个呆子,还说我是笨蛋。”鱼在藻嘟囔。


  橘外人顾某:“你说什么?”


  鱼在藻正待回话,走廊里忽然响起了开门声,她忙不迭地翻身下床,毫无留恋地挂了语音:“不跟你说了。”


  顾时雍:得。


  “袁迦莹,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了?”


  心不在焉的袁迦莹被鱼在藻的嗓门吓了一跳,回过神发现这人穿着睡衣就钻了出来,她有些奇:“早睡晚起的小懒猫居然这个点还清醒着?”


  鱼在藻登时不服:“还不是因为......”


  因为你没和我说晚安。


  “因为什么?”袁迦莹走了过来,扒着门框一脸臭屁,“不会是因为我没给你说晚安吧,小鱼组长?”


  一股热意升腾上脸,鱼在藻往后退了一步,吞吐道:“怎、怎么可能?我只是听见谁大晚上的开门动静这么大!”


  “哦——”袁迦莹配合地点头:“可这层楼就我们两户。”


  “......”鱼在藻恼羞成怒,“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!晚安!”


  她砰一声关上了门,带起的风吹得袁迦莹额发呆立。


  袁迦莹憨憨一笑:“晚安。”


  鱼在藻肉眼可见地比过去可爱了太多,但袁迦莹相信她原本就这么可爱,只是自己的努力让她愿意一点点敞开心扉。


  虽然她好像也没太怎么努力。


 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?袁迦莹疯狂搜寻脑海里学习到的新词。


  啊对,自我攻略。


  ————


  转眼就是周末,距提交方案的ddl不足三天,袁迦莹和鱼在藻在公司的交流少了起来,两人皆一门心思埋在自己的策划案中。


  穆宗沄也借着这几天将团队组了个七七八八,还专门开辟了一片办公区,供传承组使用。


  组员们都知道,自己之后势必要跟在两位编导的其中之一手底下混饭吃,编导的才能决定了自己饭碗的大小,是以这些天,大家对于鱼在藻和袁迦莹究竟谁能胜出展开了激烈讨论。


  “我站袁编导,你们都说她失忆,但上次和外滩影视那个项目不就是她主导的吗?才干是不会磨灭的。”


  “你懂什么?听说鱼编导是穆总亲自挖来的人,背靠穆总,都可以少奋斗多少年?”


  “就是就是,人脉背景在职场上可比努力能说话。”


  所有人都期待着下周一看两人水深火热的对峙,当事人也丝毫不敢怠慢,袁迦莹倒还记得吃饭休息,鱼在藻却整个陷入了一种癫狂的境地,袁迦莹没法,只好陪着她一起熬。


  吃瓜群众:这得多你死我活啊这么拼命。


  直到下班人走得差不多,袁迦莹才摸到鱼在藻身前:“小鱼组长,晚上想吃什么?”


  鱼在藻对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:“哎......随便,哪儿还有心思吃饭。”


  袁迦莹弯下腰:“诶,邻市有一位刘文福刘老师,是花丝镶嵌技术方面的泰斗,有没有兴趣周末一起去拜访?”


  鱼在藻登时眼睛一亮:“好啊!不过这么重要的情报,你居然和我分享?”


  袁迦莹轻笑着摊手:“反正做的是一样的主题,只是呈现方式不同,照样各凭本事。”


  “换作我,我可做不到这样。”


  “既然要出远门,今天就早点下班,楼下新开了家烧烤,要不要尝尝?”


  鱼在藻嘟囔着将桌上的资料一股脑往纸箱里装:“不要,我还有好多资料要看。”


  “行吧,我打包回来。”


  兵分两路,鱼在藻先搬着她的宝贝资料回家,袁迦莹则在隔壁街下了车,去买鱼在藻心心念念的烤大腰子。


  鱼在藻原本是想在物业那里借上次那个推车的,却被告知坏了个车轱辘,无法,她只好卯着劲儿自食其力。


  然后纸箱脆弱的手提处不堪重负地撕裂了。


  鱼在藻面对散落一地的纸张,险些感觉自己要躁狂发作。


  正当她蹲着身子骂骂咧咧收拾的时候,一只手从旁将一小沓资料递了过来。


  “需要帮忙吗?”


  鱼在藻抬起头,讶然:“元......元先生?这么巧?”


  “是挺巧的,”元树爽朗一笑,“怎么一个人提这么多东西?可以找保安帮忙的。”


  “我不习惯找陌生人,再说,这都到楼下了。”


  “的确,独居女孩是要注意安全,”元树帮鱼在藻扔掉纸箱,主动抱起一大半的文件,“我帮你拿上去吧。”


  “啊这,”鱼在藻下意识想拒绝,“太麻烦了。”


  “举手之劳。”元树自认热心,大咧咧走进单元楼,鱼在藻犹豫了一小下,还是抬脚跟了进去。


  袁迦莹提着烧烤走出电梯时,一下就听见了男人的说话声。


  她心底一沉,快走两步,立即撞见正站在鱼在藻家门口与之攀谈的元树。


  “你怎么在这儿!”


  鱼在藻忙道:“元先生是帮我把东西搬上来的,我装文件的纸箱在楼下破了。”


  袁迦莹面色不善地挤进两人之间:“你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

  “只是碰巧遇见,”鱼在藻轻蹙眉头,“元先生是好心,你干嘛这么激动。”


  元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啊,那个,既然东西已经搬上来了,我就不打扰了,再会、再会。”


  鱼在藻没来得及道谢,元树便乘着袁迦莹上来的电梯走了,她有些不虞,扭头对袁迦莹发难:“你到底怎么回事啊?他是在帮我,是不是所有接近我的人都得先跟你报备啊?我离了你活不了了是吗?”


  袁迦莹语气苍白地解释:“他不一样。”


  “我知道你不喜欢他,我不关心为什么,”鱼在藻气鼓鼓地,“我只是觉得你太主观了。”


  袁迦莹不想同她吵架,原因很简单,她没法直接跟鱼在藻说: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一百年前害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,他不仅给你戴绿帽子,还抢走你的儿子。


  她低了眉眼,将手里的打包盒递出去。


  “你吃吧,我不饿。”


评论(12)

热度(69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