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深的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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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芳天涯·叁拾贰

踏平山海
本章主角:1..黑化的严微微👿




    严微一想到许幼怡跟周衡在一起多待一秒,心里就像被好运气抓似的难受,说什么也等不到埋伏了,便拉上姜斌,一路快马加鞭,仍险些错过大婚的时辰。


    还好她赶到了。


    彼时送嫁的车马正从山上下来,眼看就要走出山门,严微赶了一路,气喘吁吁之余仍迫不及待的伸长脖子张望哪一顶是花轿,轿子没看着,最先看见的却是令她作呕的周衡和后面吊着的十几二十辆货车。


    呵,好气派啊。


    姜斌侧目,一眼便瞧见严微那诡异的冷笑和浑身冒起的酸泡泡,他不禁缩了缩脖子,吞吐道:“那...那个,我先去把路拦了,他们人多,我们具体怎么抢?”


    “这还用想吗?”严微鄙夷的看了他一眼:“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但是周衡必须留给我。”


    姜斌权当自己没问。


    严微在距离花轿的十步之外的地方站定,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周衡,仿佛在看一件死物。


    又是那股熟悉的杀气,曾经在山河殿前的广场上,暴露无遗的那股杀气。


    周衡嗤笑一声,企图给自己壮胆:“严微,别来无恙,怎么?赶来参加你师父的婚礼?哦不好意思,差点忘了,你已经不是幼怡的徒弟了,呵呵呵...”


    花轿里传来一声响动,紧接着,一整天都没让自己露过脸的许幼怡急匆匆的从窗帘里探出脑袋,待看清眼前的人,她顿时鼻头一酸,眼前一片模糊。


    “微微...”许幼怡颤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

    严微听见许幼怡的声音,有一瞬间的晃神,她看向声音的来源,熟悉的面容今日施了粉黛,头顶繁复的金钗凤冠,每一件饰品都价值连城,但佩戴在许幼怡的身上却丝毫不显俗气,反倒衬得她整个人昳丽不可方物。


    严微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许幼怡。


    她难得打扮,为的却是眼前这个卑劣的男人。


    一股妒火在严微的心中熊熊燃烧,愈发冰冷的目光让许幼怡一颤,短短两月不见,严微就像是变了一个人,她不禁出声唤道:“微...微微...”


    严微不答,复又看向周衡:“周衡,今日我来取你性命。”


    周衡也因为许幼怡看见严微的反应而大动肝火,为什么,他明明已经铲除了所有的荆棘,连谢一范也已经成了废人,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严微,就像踩不死的蚂蚁一样,在他的心里钻来钻去,挠不到,剔不出。


    “严微,我一次次的饶你,你当真不该如此不惜命,此处尚且是落清山的地界,作为门派弃徒,你已难逃一死,我既已娶了许幼怡为妻,便也有替落清山清理门户的资格!”


    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,许幼怡掀开门帘从轿上跳了下来,哪知刚一站稳,便被周衡拉在了身后。


    “幼怡,不要过去!她很危险!”


    “你放开她!”


    只这一下,便完完全全的惹火了严微,严微周身杀气暴涨,轻离剑感召主人内力波动,自行出鞘三分,严微趁势握住剑柄,伴着剑光乍泄,严微只在原地留下一抹残影。


    两极玄功在一瞬间被运行到极致,经过罗玄的点拨,严微的功法已经稳固了很多,伴随着她的动作,四周气流竟也开始变化,霸道诡谲的内力朝周衡铺天盖地而来,周衡脚下一个趔趄,方才稳住阵脚将麟角刀横在胸前。


    严微的剑眨眼便递到身前,周衡躲闪不及,慌乱之中竟将许幼怡拉上前来,严微瞳孔猛缩,硬生生将剑锋往侧偏了半寸,再被周衡一挡,堪堪从周衡的脑袋边刺过,削下他原本收拾妥当的一缕黑发。


    周衡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,遍体冷汗,他扬起一抹奸笑,左手将许幼怡抓得更紧,任凭许幼怡拼劲全力也挣脱不开。


    “严微,我是真不明白,许幼怡已经将你逐出师门,你怎么还有脸皮找上门来?好,左右她已经是我的妻,你要杀我,便将我们两人一同送上黄泉路,来啊!”


    严微的眼神在周衡抓着许幼怡的手上流连,她沉默了一瞬,手挽剑花,再次欺身而上。


    周衡倒是没料到严微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攻来,难道她当真已对许幼怡心灰意冷,只一心要杀了自己?思及此,周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,眼见严微身形闪动,眼前便有一道寒光,倏忽而至!


    孤芳剑第九式,走蛇。


    周衡露出意料之中的笑,周氏父子觊觎孤芳剑法多年,虽未亲眼得见但已阅遍典籍,这招走蛇,强调的便是一个快字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对手背心空门大开,再以兵刃直取后颈,一招毙命。


    他早有准备,当剑锋袭来之时,他足下微动,向前骤进一寸,正欲反手还击时,却猛然发现,剑,竟然也跟着进了一寸!


    甚至这剑竟比他更快的向前进了一寸!


    而且这剑,怎么不是朝脑袋来的?


    周衡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洞穿的左手,又看着已站至身侧的严微,严微轻蔑一笑,抬脚踹向他的胸口,周衡双眼无比惊愕,身子跟着倒飞出去,摔倒在地上。


    许幼怡一把拉住严微,刚开口叫了个名字,便被严微头也不回的一掌推出。


    下一刻,严微再次举剑,朝周衡冲了过去。


    周衡左手的血撒了一地,剧烈的痛感几乎让人麻木,他尚未缓过神来,熟悉的杀气再次裹挟而至,在求生的本能下,周衡就地往边上一滚,脚尖轻轻一点,整个身子旋转在空中,接连躲过严微的好几剑,待他站稳身子,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,剑幕背后,是严微决然的双眼。


    周衡心中大骇,照雪过处,白草枯生,片刻之间,他脑海中已转过千百个念头,开阳真诀在一瞬间运行到极致,麟角刀刀光乍现,一刀纳月,光轮四散!


    刀剑相撞,火光四溅,两人皆被震退几步,中间便拉开了距离,严微皱眉抬首,眼前的周衡,方才是开阳派少掌门的气度。


    周衡的眼中闪着精光,他摆出刀法起势,麟角刀动如行月,飞度千山。抛开其他,周衡本就是个武学奇才,他眼下心无旁骛,脑海中唯剩下自幼所习的开阳刀法。开阳刀法刚柔并济,号称能破天下万法,若不试一试,又怎知不能破得了孤芳?


    就在严微皱眉这一瞬,周衡一声暴喝,一刀横斩,刀光携着连城之力,足以遮天蔽月,刀气狂涌,惊得周围的马匹不安嘶鸣。


    严微脸色一变,再也不能维持淡然的态度,她将两极玄功注入轻离剑,无形剑气激荡,剑挽天华,轻离剑在严微的手中铮鸣作响,伴随着主人的动作,迎上麟角刀的刀刃。  


    内力流转中,有一丝并不引人注意的气息渗入了严微的心脉。


    两方威力十足的招式相撞,道路两旁的树木尽皆俯倒,无数的枝叶簌簌落下,刮起的沙土眯了人眼,气流受到牵引,逐渐在两人脚下形成一座剑域。


    待光芒散去,两道红色身影站在一起,严微的手中并无兵刃,轻离剑落在了远远的地上,而麟角刀则深深砍进了严微的左肩,鲜血顺着刀缘缓缓滴落。


    滴答滴答,静静的声响滴在无声的山道上,地上绽出了朵朵火红的鲜花。


    “微微!”许幼怡惊叫出声。


    “啊哈哈哈哈!”周衡猖狂的笑道:“严微,你败了!”


    严微抬起有些苍白的脸,眸中笑意不减。
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
    周衡冷笑,使力将麟角刀下压,意图直接卸掉严微的臂膀,以报断手之仇。哪知麟角刀似乎砍在了金刚石上,刀下竟有千斤重,无论他如何用力,刀锋都不能再下沉分毫。


    在他惊愕的眼神里,严微抬起右手,屈指抓住了麟角刀的刀背,阴阳并济的内力送入刀身,麟角刀竟发出一声悲鸣,兀自颤动起来。


    严微狞笑着,抬脚往前走了一步,麟角刀被她牢牢抓在手里,嵌着她的血肉纹丝不动,惊得周衡往后退却。


    严微将麟角刀稳稳掌控,刀身握在她纤细的手掌之间,周衡竟然撼动不了半分。


    ‘咔擦’一声,周衡霍然抬眼,却眼睁睁见着这把伴随他多年的名刀,碎裂、落地。


    “怎么会...”


    来不及思考太多,严微掌心内力凝聚,一掌拍在他心脉之上,周衡口吐鲜血,颓然倒地。


    严微半身是血,狼狈至极,但眉目一片清傲,分明才是获胜者。


    周衡眼见心爱宝刀折断,气血上涌,一骨碌从地上爬起,指着严微大怒道:“我跟你拼了!”


    严微没有动。


    她看着逐渐逼近的周衡,手中内力再度凝聚,闪过周衡的全力一击,她一手抚上周衡背心,将一股寒热真气送进他体内。


    “你!...”周衡面色涨红,被制服的动弹不得,一股前所未见的诡异真气被渡入体内,顿时捣得他全身经络翻江倒海,身子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,不多时,他便一身冷汗,受不住的软倒了下去。


    “废物,”严微决心好好折磨他,便将轻离还剑入鞘,蹲下身拍着周衡惨白的脸:“我问你,你的鸢罗之毒,是从何处来的?”


    周衡正被突如其来的真气闯入折磨得咬紧牙关,他闻言嗤笑:“想知道?自己去查啊...”


    严微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,她再次抬起手来,在周衡惊疑的注视下,一掌劈向他的膝盖骨!


    “啊!!!”


    周衡的惨叫声在山间回荡,一直与姜斌周旋的弟子们这才发觉不对,陈永暗叫一声不好,提起轻功飞掠回来。


    姜斌跟他们玩了半天累得够呛,当下也懒得追,只远远喊道:“严微——他们找你去了嗷。”


    严微冷哼一声,站起身来,却对上了一双湿润的眼睛。


    许幼怡扶着花轿,颤声道:“微微,你别...别杀人。”


    严微歪了歪头:“哦?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?”


    许幼怡一愣,严微却已经转过身去,然后毫不犹豫的,杀入敌阵!


    山道上开始出现跃动的火把,想来是落清山知道了山下的消息,急急忙忙的派人增援,严微的轻离剑沾满了开阳弟子的鲜血,余下两三名弟子吓得尿了裤子,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哭。


    严微甩了甩剑身上的血渍,抬脚想过去结果了他们,却被赶来的姜斌拉住。


    姜斌没有料到严微下手竟如此狠绝,他暂且压下心中的疑虑:“好了严微,落清山的人来了,再不走就走不了了。”


    严微看他一眼,听了劝,扭头便朝许幼怡走去,许幼怡仍靠在花轿边,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这场杀戮,等她回过神来,严微已经重新站在了她的面前。


    许幼怡仰脸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,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。


    严微身上的戾气太重,重到让人心生畏惧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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